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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坑已出,梅宗主白月光

【黑白/正剧向】人物志三 黎崇

  黎老师的人物志不好写啊……我当初为什么要作死去开这个脑洞呢?(大惑不解的表情
  小可才疏学浅,实在不敢用第一人称去写黎老师,普通的第三人称倒是蛮顺手,就这样了吧。
  照例私设如山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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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学大家黎崇一生最宝贝的东西,一是他的学生,二是一只玉蝉,但是鉴于他一早就放过话,说那只玉蝉是要传给他一生最得意的弟子的,所以黎崇最宝贝的还是他的学生。
  
  林殊出征梅岭的前一天,照例去到黎崇家里跟恩师告别,刚进院门就看到黎崇正一手拿着一卷书,一手把玩着那只玲珑剔透的玉蝉,坐在亭子里品茗。
  
  林少帅的好奇心向来强烈,当下一个箭步冲过去坐到了黎崇身边,朝着那只玉蝉挤眉挤眼:“老师,给我看看成吗?”
  
  黎崇瞪他一眼,把玉蝉塞进怀里:“不成,一会儿再被你这小皮猴子给我摔喽!”
  
  林殊厚着脸皮好话说了一箩筐,奈何黎崇有心逗他,说什么也不给他看。林殊没了法子,很泄气地“唉”了一声,终于作罢。
  
  黎崇好笑地看了一眼瘪着嘴的林殊,想起他不过还是个孩子,明日清晨就又要出征了,心里软了软,抬手拍拍他的肩,又顺手给他理了理身上的薄甲:“这么着急,还有没有点少帅的样子了?这样吧,等你从战场上回来,行了弱冠礼,为师便把这玉蝉做个玉坠,赠与你如何?”
  
  林殊一下子来了精神:“老师此话当真?”
    
  黎崇笑道:“你此去打个胜仗回来,只要在你弱冠之前凯旋,为师此话便当真。”
  
  林殊站起身来,朗声一笑:“一场胜仗,又有何难!老师,您可把玉蝉给我备好了,明年开春之际,小殊弱冠之前,必与父帅同率七万赤焰精锐凯旋!”
  
  
  
  
  
  
  赤焰案发,满城皆惊。一向温和的黎崇气得把桌上是茶杯摔得粉碎。
  
  林帅长剑穿喉,小殊尸骨无存,那一纸诏书上罗列的罪名一个比一个骇人,一个比一个荒谬。黎崇在城门口宣旨太监尖细刺耳的声音里彻底红了眼,终于拂袖而去。
  
  黎崇先开始时也不信梁帝竟会凉薄至斯。于是,朝呈金殿诉冤情,暮辞金陵路千里。
  
  念在他是万人师表,梁帝的话还是很委婉了:黎先生年迈,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游山玩水,颐养天年;金陵喧嚣,不适合黎先生停留。
  
  黎崇这下全懂了。诏书上是什么罪名并不重要,君王的猜忌就已经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只是……小殊啊……
  
  黎崇坐在远徙江左的篷车里捧着那一只玉蝉老泪纵横。
  
  
  
  
  
  
  那时候的江左还不大太平,大小帮派林立,经常互相挑衅,扰得民生不安,朝廷则是鞭长莫及。黎崇听了老友周玄清的建议,在相对安静的廊州落了脚,隐姓埋名,从此不设讲坛。若是阴雨连绵,黎崇便在家中著书立说;若是天气和暖,便在沿街的一棵榕树下摆一个写字摊,帮人写门联祭文婚帖什么的,听着别人平凡的快乐哀伤,心中悲悲喜喜,日子无波无澜。
  
  儒家讲究入世,哪个儒者不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只是黎崇心既寒了,便觉得如今这清清寂寂的日子也没有什么难熬的,两年时间不过转瞬。
  
  两年后的那一天,初夏的夕阳落得很美,几只燕子掠过被树枝剪碎的光影,几乎是争先恐后地飞回了檐下几处小小的巢里,啾鸣之声错落,莫名地就使人怀念起那些个回不去的地方。
  
  两年了,七万英魂仍是荒境游魂,而自己一介山野村夫,除了日日缅怀痛惜,仍是什么忙也帮不上。黎崇眯了眼看着夕阳,心中轻轻叹息。
  
  一阵略显轻飘的脚步声响过,又去而复返,停在了黎崇的案几前。黎崇心下略感奇怪:难道说这日暮时分还有生意?睁开眼,就间一个身穿素布袍的青年立在案前怔怔地看着自己,脸上表情颇为复杂古怪,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已是初夏时节,那青年却仍披着厚厚的狐裘披风,身后的随从不时上前替他往上拉扯披风,似是生怕他被冻着了。
  
  黎崇觉得奇怪,但也并不曾想多嘴问些什么,只招呼了他一声:“年青人,需要老朽帮忙写点什么吗?”
  
  那青年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将方才那复杂神情收得一干二净,走过来坐在案几前,面色平静,却始终没有再抬头直视黎崇的眼睛:“晚辈初来廊州,将要执掌一个帮派,烦请老……先生帮忙写一副楹联吧。”
  
  “好说,”黎崇提笔,铺开两条朱纸,“你的帮派叫什么名字?”
  
  “江左盟。”
  
  “江左盟?这个名字可大得很哪。”
  
  那青年听出黎崇话里的微讽之意,也不着恼,态度恭敬地回答:“江左混乱,军民不安,于国亦是不利。晚辈不才,人虽在江湖,但既身为大梁子民,便应担一份责任。”
  
  黎崇握笔的手一滞。
  
  江湖之远,市井之间,他究竟有多久没听到过如此格局的言语了?想当年金陵城中,他也常与小殊谈论这些,如今斯人已逝,自己远离故地……黎崇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青年,心头一阵酸楚。
  
  若是那孩子还在,也有些年青人一般大了吧。
  
  黎崇把写好的楹联递给他,突然想起他脸上方才的古怪神情:“年青人,你认得我?”
  
  那青年似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黎先生。”
  
  黎崇捻须呵呵一笑:“老朽如今潦倒至此,能一眼认得的人可不多啊。我到底是老啦,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你,不过相逢即是有缘,我也乐得认识你这么一个有格局的年青人。”
  
  “这位小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青年终于抬起头来看向黎崇,眼里情绪翻涌,复又被他狠狠压下,站起来朝黎崇恭恭敬敬地一礼,声音温润好听:“晚辈梅长苏,见过黎老先生。”
  
  
  
  

  
  
  
  自那日起,梅长苏每旬月便会来拜访一次黎崇,有时是让黎崇帮忙写一副联子,有时是写一篇贺文。其实他哪需要别人代笔,不过是找个借口来陪陪黎崇罢了,黎崇都知道,也承他这份情。
  
  黎崇与梅长苏长谈过好多次,也听得越来越多在写字摊前来往的江湖豪杰对江左盟交口赞叹,心知这年青人身负惊世之才,却不知他为何甘心居于草莽,又为何屡在自己面前刻意隐藏。不过梅长苏不愿说,黎崇也就不去问,二人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聊到天下兴亡,有时一聊就是一下午,两盏清茗一缕斜阳,一老一少相对而坐,言谈之间默契得恰到好处。
  
  每到这时黎崇就会想起林殊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说小殊张扬明亮好似火焰,那么梅长苏就温润内敛如同美玉,二人明明天差地别,黎崇却总是觉得相似。
  
  也许是自己太过思念小殊了吧。黎崇这样给自己解释。
  
  
  
  

  
  
  冬天的廊州还未下雪时就已经阴冷得紧了,黎崇坐在写字摊上搓着手细细数了数,往常每旬必至的梅长苏已有一整月没来过了。
  
  想起他上次来时与自己提到过的江左盟总部的位置,黎崇决定去看看他的小友近来如何。
  
  江左盟总部门前站了两个守卫的壮汉,或许是梅长苏向他们提起过,那两个壮汉显是一眼就认出了黎崇,其中一人当即相迎,拱手一礼恭谨至极,却一脸欲言又止,半晌才叹了一口气,一手挡下急急前来阻挡的另一人,一手朝门内比出一个“请”的姿势:“黎先生请进吧。宗主有令,只要黎先生想进,随时都可以。”
  
  黎崇拱手还礼,心里暗暗奇怪:梅长苏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进了盟内,奇怪的感觉愈发强烈了:偌大的一块地方,竟没见一个人影。走到中庭,才听到东南方向隐隐传来嘈杂的人声。黎崇心里一紧,转身就向东南方快步走去。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
  
  跨过门汀,焦急的呼喝传来:“快!再打盆水来!宗主又吐血了!”
  
  穿过回廊,带哭腔的叫喊传来:“宗主……宗主你醒醒……都过去了……属下是黎纲啊!”
  
  临近纸窗,微弱颤抖的梦呓传来:“父帅……父帅……老师……”
  
  黎崇猛地收回将要推开门的手,停住脚步,站在房门口不动了。
  
  房间里的梦呓和带着哭腔的轻唤持续了好久,终于在几声闷哼之后安静了下来。廊前一棵枯树和着风摇了摇,几片残叶款款而落。黎崇伸出手去把一片残叶握进手里,看着它残破的轮廓,只觉得心里痛得厉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黎崇赶在房门打开之前离开了,除了守门的那两个壮汉和那片残叶,没有人知道他来过。
  
  
  
  

  
  
  初春的梅花再次盛开的时候,枝头的积雪也渐渐融了。梅长苏在榻上经历了一个冬天的可怕梦魇,终于能够支起身子靠在床头,听着窗外的啾啾鸟鸣,叹息自己竟然又熬过了一个冬天。
  
  可是黎崇毕竟是老了,带着满心的郁结,他没能再熬过这个冬天。
  
  梅长苏急急忙忙地赶到黎崇的床前的时候,黎崇正坐在床上费力地咳着,一把花白的胡子在棉被上蹭得散乱,布衣里伸出的手臂苍老枯瘦得不成样子。床边的大夫正在收拾银针,看见梅长苏惶急的神色,以为他是黎崇的至亲,便冲梅长苏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出门去了。
  
  梅长苏几乎是立即红了眼眶,走过去扶住黎崇佝偻的身子,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黎崇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朝梅长苏勉力笑了笑,拍拍床沿:“梅小友,来,坐过来。”
  
  梅长苏应了声,坐到了黎崇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伸出纤长白净的手指,握住了黎崇布满皱纹的手。
  
  黎崇装作没有看到梅长苏偷偷眨去眼里水雾的小动作,转头从枕席下面摸出一个装饰精美的锦盒,说:“廊州地僻,不比金陵,难得你我忘年相交。如今老朽行将就木——”黎崇安抚地紧紧一握梅长苏突然颤抖的手,把锦盒递给他,“这一件东西你就收着吧,算是老朽答谢你这许久的耐心陪伴。”
  
  “打开看看?”
  
  梅长苏推脱不过,只得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时只惊得倒吸一口气,面色惨白,就这样捧着锦盒怔怔地看着里面的东西。半晌,梅长苏垂下眼睑,关上锦盒双手捧着往前一送,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情绪,低低道:“晚辈……晚辈不能收这玉蝉。”
  
  黎崇呵呵地笑:“为什么不能收?你是怪我没来得及做成坠子,还是没赶上你的弱冠礼?”
  
  梅长苏心下顿时一片冰凉,心知黎崇终究还是发现了,但还是别过头错开黎崇的视线,下意识地否认,声音却已哽得不像话:“黎先生认错人了,我……我不是……”
  
  “到现在你还叫我黎先生吗?”黎崇也红了眼眶,“小殊?”
  
  梅长苏浑身一震,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双眼泛红的黎崇,泪水滚滚而下,终于忍不住像少时一样伏在这个自己一直尊敬爱戴的师长膝头痛哭出声:“老师……老师……”
  
  黎崇抚过梅长苏清瘦得硌手的脊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哑着声音开口:“小殊,你听为师讲,这个玉蝉你收着,你以后要走的路很险很长,这个玉蝉代表了为师所有的人脉,必要时你拿出来,即使你改了名字容貌,为师的老朋友们也一定会倾力相助。”
  
  “为师……无能,这是为师唯一能帮你做的事了。”
  
  梅长苏渐渐止了抽噎,红着眼睛抬起头来,脸上的神情哀戚莫名,轻轻摇了摇头:“老师,我……我如今这个样子,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林殊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嘴角一丝苦笑,“往后这双手,不知道要沾上多少阴谋污秽;这张脸,不知道还要戴上多少副面具,我……我又如何还配得上您的玉蝉呢?”
  
  黎崇拍拍他的肩,像昔日替他整理身上薄甲一样替他理了理身上的狐裘披风,正色道:“古之立大事者,不唯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小殊,天降大难于你,亦降大任于你,万不可轻易妄自菲薄。你的心还是热的,你的血还是红的,哪怕改名换貌,哪怕背负阴云,你永永远远都是林殊,都是我黎崇一生最得意的学生!”
  
  梅长苏鼻头一酸又落下泪来,重重点了头,双手捧起装着玉蝉的锦盒,泪渍在上面晕开了一大片。
  
  “老师,小殊记得了。老师放心,天降大任于我林殊,林殊必定肩负到底!”
  
  
  

  
  
  
  开春的金陵比廊州温暖些许,梅香清淡雅致,几瓣梅花落在掌心,轻易便掩了经历镌刻的纹络。
  
  梅长苏取出在案头摆了十年之久的玉蝉,淡淡一笑,递给面前一脸着急的少年:“穆小王爷别急,拿着这个玉蝉,去请周玄清老先生吧。”
  
  “就凭这一块玉,真能请得到?”
  
  梅长苏看向窗外悠远的蓝天,眼神也变得悠悠远远:“他必倾力相助。”
  
  
  ——end——
  
  

*原句出自苏轼,宋朝。琅琊榜本来就是架空的对吧,所以朝代时间不对什么的就不要管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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