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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坑已出,梅宗主白月光

【黑白/正剧向】人物志六 十三先生

  忙中偷闲发个刀π_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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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说来,十三算得上是林殊半个音律老师。
  
  林殊刚开始懂事的时候,十三就已经在林府了,白天谱谱曲调调琴,晚上等到合府的人闲下来,便在晚饭后将新谱的曲子弹上一首权当助兴。
  
  晋阳长公主最是喜欢十三的琴曲,林燮虽不怎么欣赏得来,却也不忍扫了夫人的兴,只要自己在家,便天天晚上抱着当时还是个闹腾的小团子的林殊坐在晋阳身后,摇头晃脑地假装自己在听。
  
  林燮听没听进去不清楚,不过这样听了一年过后,小团子林殊听进去了,并且暗搓搓地起了兴趣。
  
  慢慢的,十三开始发现自己白天里调琴的时候窗台上有个小脑袋一抬一抬的,案上的琴谱总是自己出一次门就换一个地方摆着;晚上奏琴时,就算没有林帅抱着长公主哄着,林殊也会乖乖坐在原地安安静静地听晚,盯着琴弦一副认真的样子,浑不似平日里那混世魔王的样子。
  
  慢慢的,林殊也开始发现,每次自己蹑手蹑脚地靠近琴室,里面奏琴的声音就会突然大上些许;偷到琴谱变得越来越容易,甚至谱里旋律变化的地方还多了许多细细的注脚。那些注脚写得整整齐齐,林殊读着它们,十三叔那三分恭敬七分慈爱的面庞似乎就在眼前。
  
  出征梅岭前,林殊和十三终于在晚饭过后一同坐在了席前。那时林殊的琴艺得到宫里来的乐师的教导,已经非常出众,只是还不怎么会谱曲。他坐在琴后奏了一曲《阳关》给家人,当然也包括十三;十三回了一曲自己谱的《祝君安》给主人和小主人。
  
  取其名意,祝君平安。
  
  
  
  
  
  
  
  林府抄没时十三作为晋阳长公主的私人乐师侥幸逃脱了,晋阳长公主塞了些银两给他让他自己去逃,自己却选择永远地留在了帅府的台阶上,跟着夫儿一起去了。
  
  十三用那些银两在骡市街开了一间小小的乐室,取名叫妙音坊,乐室的生意实在冷清,一年下来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乐室的屏风后面就是逆犯林氏的牌位。牌位小而精致,周围不敢有香火,只在牌位前摆上了许多鲜果和一架古琴,聊寄一点生人的哀思。
  
  日子风平浪静,没人会用一个早就定下来的案子去为难一个乐师;日子毫无盼头,也没人像林府的人一样会把他真正当成一个家人。他一样的天天谱曲,只不过少了固定听曲的那几个人,那首《祝君安》也再也没弹过。
  
  毕竟弹一次,痛一次。
  
  三年后的一天,十三像往常一样在清晨推开乐室的木门。门外春天正好,薄薄的凉意沁进来,青草上的露珠闪着光,映出一小团白色的影子。
  
  一只鸽子站在草地上,脚上拴着一个小圆筒,翅膀扑腾着,一副着急要走的样子。
  
  十三满腹窦疑,走过去取下鸽子脚上的信件展开。一读之下,热泪盈眶。
  
  鸽子寄来的不是信,而是一张琴谱,名字叫《朱林春晓》。琴上徐徐奏来,旋律初时沉重压抑好似一个人痛苦的低语,后半段轻柔悠扬又充满希望,好似一棵熬过了一个冬天的树在春风的轻抚下缓缓长出了第一片嫩芽。
  
  朱林。林殊无歹。
  
  十三激动得想要马上去找自己绝处逢生的小主人,却不知那鸽子到底是从哪里来,只好静静地等着。好在林殊也没有让他等太久,一个月后鸽子又来了,这次没有带琴谱,而是三张写得满满当当的信纸,字迹工整俊雅,落款那里写着,梅长苏,于廊州江左盟。
  
  十三抹了一把眼泪。好名字。
  
  这之后信件来往越来越多,指示也越来越多,有时候是让十三接上盟里派来的弟兄,有时候是让十三在金陵的街头宫墙的脚下建一个暗桩。
  
  十三每一次完成了任务都会回一封书信汇报情况,并在信件的末尾加上一句,十三十分想念小主人,盼望再见。再回来的信开头总会不厌其烦地纠正他,现在要叫宗主,不能叫小主人,然而再见的事情提都不会提。
  
  
  
  
  
  
  
  
  等到梅长苏再回金陵的时候,十三的妙音坊已经很成气候了。十三先生的名头传遍金陵权贵的圈子,头牌宫羽更成为贵家公子为博青眼争相讨好的对象,每每新曲一出,坊门都几乎都能被挤破。这里成为金陵达官贵人最常来的地方,这里也成为金陵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
  
  一切都做好了准备。
  
  终于,一天晚上童路悄悄到妙音坊里传话,说宗主找他去,十三激动得披了件斗笠就跟着童路去了。他没想这么多,满脑子都是十一年前的那个少年,想着他可能长高了,经历了这么多可能长瘦了,长大后的他会和他的父母如何的相像,想着他推开苏宅的门,像穿过十一年的时光一样冲他灿烂地笑。
  
  然而站在大门后的,是梅长苏。
  
  他长身玉立,广袖蹁跹,不用动作,只站在那里便是一道风景。周身的气质沉静温和,和他身边的古琴玉笛十分相配,一副清雅书生的模样,赏心悦目得紧。
  
  十三看着却是想哭。与他最相配的,本该是青霜剑赤兔马啊。
  
  面目清俊而陌生的青年把他迎进来,眉宇间含着化不开的愁绪,嘴角却是微微扬起的弧度:“十三叔。”
  
  十三猛的回神,眼眶泛热:“小……小主人。”
  
  梅长苏笑笑,像在信上一样认真纠正他:“十三叔现在得叫我宗主啦。”
  
  十三低下头“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稳下心神,开始与梅长苏商讨事情,但听着梅长苏有条不紊的布置和眼睛里透出的锋芒,十三还是忍不住有些恍惚。
  
  “十三叔?怎么了?”
  
  十三看向他,眼底隐隐泛起浊泪:“小……宗主,您能告诉十三,您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梅长苏身形一顿,随即转身迎上十三的目光,微微笑道:“十三叔,不用担心,为了方便行事换了张脸而已,您该信得过琅琊阁的技术。”
  
  十三哽咽,摇了摇头,没继续问下去。
  
  从梅岭命悬一线的半死人成为今天纵横江湖的麒麟才子,又岂是换一张面皮能够做到的?从光芒万丈的赤焰少帅变成翻云覆雨的白衣谋士,这么大的落差,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自己已经这么心疼了,林帅和长公主的在天之灵,又该有多疼呢?
  
  
  
  
  
  
  
  两年时间的风起云涌,十三尽心尽力地帮衬着梅长苏改天换日,为的就是能让梅长苏能省点心。
  
  可是就算是这样,十三每次见梅长苏都会发现他比上次更憔悴了一点,青白的脸颊不断凹陷下去,鬓边青丝渐渐染上了雪痕,与十三谈话的时候整个人几乎都偎在了火盆旁,却边仍然不时哆嗦。
  
  十三模模糊糊地知道一点梅长苏的身体不好,但是也没想到两年的时间他竟被煎熬成了这幅样子——那副脊梁立在那里不曾弯折过,可那副肉身已经千疮百孔满是伤痕了。
  
  案子翻完了过后十三又去了一次苏宅,不为商讨事情,专为劝梅长苏多多休息好好养病,却一进门就看到梅长苏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披风都没有披上一件。
  
  十三连忙过去替他披上披风:“小主人您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进屋去吧。”
  
  梅长苏回过神来,转头看到是十三,十分勉强地笑了笑,难得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十三叔来了。我正好有事要找十三叔呢。”
  
  十三立马道:“小主人有什么命令?”
  
  “帮我劝劝宫羽,明天把她送回廊州吧。”
  
  十三疑惑道:“为什么?”
  
  梅长苏长叹,似是喃喃自语:“一个霓凰就够我愧疚了,她年华正好,何必一定要上战场,弄得跟霓凰一样呢。”
  
  十三心中一惊,失声叫出来:“小主人您要……出征北境!?”
  
  梅长苏没有犹疑地嗯了一声,点点头。
  
  “不……”
  
  “十三叔,别劝我,”梅长苏打断十三急急的阻拦,“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最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性子,会做什么选择。”
  
  “可是……”
  
  “十三叔,”梅长苏突然笑起来,“您还记得那首《祝君安》吗?我跟您一起再弹一遍吧。”
  
  劝阻的话哽在喉头,十三看着眼前之人温和而坚定的目光,他突然就和十三年前的那个林家小殊那么那么像,一样的澄澈眼神,一样的固执己见,一样的惊才绝艳,一样的初心不变。
  
     十三最终还是坐下来和梅长苏一起弹了一曲《祝君安》,只是乐谱终了,泪湿琴弦,那人和多年前弹奏这首曲子后一样,一去不返。
  
  
  
  
  
  
  
  宫羽从北境回来后,妙音坊又重新开了,依旧是金陵权贵的聚集地,依旧是金陵消息的汇聚点。
  
  十三还是有事没事喜欢谱点新曲子,偶尔也会自己走到台前去奏上几首。每次十三演奏的时候总是一票难求的,抢到票的人会提前收到一份演奏单。不乏像豫津这样幸运的人一连抢到了好几次的票,把演奏单放在一起一比对,总能发现演奏单的后两首都是一样的曲子。
  
  大家都很奇怪,这两首曲子算不得十三先生的经典之作,一首风格迥异,谱曲稍显稚嫩,另一首虽是十三先生一贯的风格,但这样的旋律变化早已过时十几年了,未免显得老套。
  
  可这两首却总是处在压轴的位置上,没有一次例外。大家猜想,可能是十三先生有什么故事在里头吧。
  
  哦对,这两首曲子一首叫《朱林春晓》,一首叫《祝君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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