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a

【黑白】脑洞十九 愿以壮心护山河

     　两天前收到了录取通知书，这才突然意识到，我曾经那么厌恶又那么舍不得的高中时代，这下算是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地完结了。
　　那些可恶的周考月考半期考星期三例行考，以后都没有了吧？
　　突然还有点舍不得了呢……
　　最后再考次试吧，小殊和小凤凰帮我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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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一层层地洒下来，从云层里倾泻，从叶片上滑落，从窗棂间偷偷地溜进房里。
　　
　　窗纸嗡嗡地响了两声。
　　
　　霓凰“哗啦”一声推开窗子：“林殊哥哥？”
　　
　　一个人影从房檐上倒吊下来：“霓凰！”
　　
　　霓凰连忙把两扇窗户都大大打开，林殊轻轻巧巧地一翻身就进了屋，还顺手关上了窗户。也是难为他，这么大的动作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真是熟能生巧啊。
　　
　　霓凰假装着恼地看着他，嘟嘟囔囔地抱怨：“老是翻窗子，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林殊嘿嘿一笑：“穆伯伯不让我进门，我除了翻窗户，还能有什么法子见到你？”
　　
　　霓凰斜他一眼：“白天不是才见过么？”
　　
　　“白天大水牛太碍眼了。”
　　
　　霓凰“噗嗤”笑了出来，伸出手指来点在林殊鼻尖：“那你今天晚上也不该过来，明天还得起个大早呢。就要接受检验啦，你的赤羽营准备得怎么样？”
　　
　　“没问题！”林殊自信满满，“我的兵我信得过！”
　　
　　“倒是你，准备得怎么样啊，少帅夫人？”
　　
　　霓凰小脸一红，一把推开笑嘻嘻地凑过来的林殊：“我是去给父王充副将，又不是给你做少……少帅……”
　　
　　“夫人？”
　　
　　“再说我不理你了！”
　　
　　霓凰狠狠地瞪了林殊一眼来配合放话，只可惜她现在双颊绯红，眼波流转，领口掩着的一段雪白的脖颈在月光下忽隐忽现，实在摄人心魄，非但没有半点威胁的力度，还勾得林殊心弦摇晃，忍不住凑过去在她樱唇上轻轻偷了一口香。
　　
　　霓凰小小惊呼一声推开他，看着他一脸奸计得逞的笑羞得说不出话来又气得直跺脚，反手就是一掌朝着他拍了过去。林殊一侧身躲过了这软绵绵的一掌，伸出手反把她的手握进掌心。
　　
　　掌心透出的热度暖暖地覆盖着，从手指传到心底，霓凰羞得很又小小地欢喜着，抬起头看进他清澈明亮的眸子，听着他凑近她的耳边小小声地说：
　　
　　“霓凰，明天检阅场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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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牌时分，头天晚上睡眠并不怎么充足的林家小殊还是一身戎装精神抖擞地站在了赤羽营主将的位置上。
　　
　　至于睡眠为什么不充足嘛……林帅表示昨天晚上你个小兔崽子去哪儿了我全知道。
　　
　　“检阅开始——”
　　
　　林帅朝林殊点点头，林殊会意，手里大旗一挥，点将台下五百兵士齐唰唰地向前迈步，甲胄在阳光下闪成金灿灿的一片，年轻的士兵和他们年轻的少帅都意气风发，阵法变化漂亮，呼喝整齐响亮，直让人不由得感慨，这个国家正是朝气蓬勃的好时候。
　　
　　底下的士兵们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林殊看得心痒痒的，忍不住朝林帅那边偷偷瞟了一眼。林帅太了解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了，转过去跟梁帝拱手说了句什么，转回来朝林殊点了点头，便是准许了。
　　
　　林殊心里一喜，红袍一扬一个翻身下了点将台，稳稳地立在检阅场的中央，长枪横在胸前平平端着，仰头看看头顶上的晴天白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刺，势如破竹气贯长虹。
　　
　　一挑，红缨上下舞若龙鬃。
　　
　　一个空翻一声清啸，一柄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少年将军锋芒毕露，亮得耀眼。看台上的林帅满意地频频点头，一直板着脸抱着考察女婿的心态看着的穆王爷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现在穆王爷后面的霓凰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那个身影，脸庞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
　　
　　所谓天之骄子，不过如是了吧。梁帝在心里感慨着。
　　
　　赤羽营的检阅圆满完成，紧接着就是穆家云南军的检阅。霓凰这是第一次作为父王的副将来接受检阅，难免有些紧张，林殊站在场子的左前方角落里，寻了个穆王爷看不到的角度朝霓凰挥了挥手，夸张地做了个加油的动作。霓凰看着他，冲他大大的笑了一笑，怦怦狂跳的心一下子也安定了不少。
　　
　　加油，林殊哥哥在看呢。霓凰悄悄对自己说。
　　
　　虽然是女子之身，那一身银甲穿在身上也是英气逼人，一招一式一点也不含糊，秀丽的脸庞上滴着的汗珠闪闪发亮，偶尔投向场边林殊的眼神自信又俏皮。
　　
　　就站在林殊身后的萧景琰看天看树看大地，表示我耿直，我不明白你那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是怎么回事。
　　
　　检阅不多时就全部结束了，梁帝看得很是满意，龙袍一敛站了起来，从左到右扫了一眼排得整整齐齐的军队，清清嗓子唤道：“景琰，小殊，霓凰，你们三个出列！”
　　
　　三人应声出列，垂首抱拳静候。
　　
　　梁帝笑眯眯地道：“你们三个方才的表现，朕非常满意，不愧是大梁的黄金一代啊！”
　　
　　“皇七子萧景琰，赤焰少帅林殊，云南郡主穆霓凰，少年帅才，你三人可愿为我大梁除暴安良，可愿为我大梁开疆拓土？”
　　
　　三人对视一眼，皆是心潮澎湃，向前半步跪下，朗声齐答：
　　
　　“臣林殊/穆霓凰/儿臣萧景琰，愿以壮心护山河！此誓既出，此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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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的誓言响过十三年，检阅场上再一次人山人海时，看台龙椅上端坐的帝王已经换人了。
　　
　　台下多年来威压南楚的传奇女将一套穆氏枪法舞得淋漓尽致，穆家刚刚袭爵的小王爷也是一身银袍，提挑格挡中与自家姐姐配合默契十足，隐隐已有了一代英王的样子。
　　
　　有心的人注意到女将频频看向检阅场左前方角落处，不由得好奇地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却除了一片树影，什么都没有看到。
　　
　　检阅告一段落时帝王站起身来，照例试问台下诸将忠心何如，女将带头抱拳半跪下来，清亮的声音一如当年，却让年轻的帝王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臣林穆氏，愿以壮心护山河！此誓既出，此生不悔！”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