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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坑已出,梅宗主白月光

【黑白/正剧向】人物志八 言阙

     久违的人物志~
  改了十几稿,写得实在不好,大家见谅(怼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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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豫津,你觉得你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言豫津歪头想了一下,顺便把一瓣桔子塞进了嘴里:“每天修道,远离红尘,不问政事……总之,很冷的一个人。”
  
  梅长苏笑笑,慢慢地剥开手里的桔子,思绪飘回了十多年前。
  
  “诶小殊,”萧景琰扒着门缝偷偷往里瞧里面相谈甚欢的两个人,“我觉得言伯伯和你父帅挺像的,他们是一类人,热心热肠又爽朗,连笑起来声音都震耳朵。”
  
  坐在树下的林殊喜滋滋地清点着怀里的桔子,这些都是方才言伯伯给自己带来的:“才不像呢,言伯伯每次来都给我带桔子,父帅就只晓得揍我。”
  
  他话音刚落,会客厅里就是一声暴喝:“小兔崽子我都听到了!”
  
  然后就是大的追着小的打,旁边两个人围观,萧景琰一脸担忧,言阙一脸乐呵,远处闻声赶来的长公主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加入战局。
  
  “林燮你敢打我儿子今晚别想睡床!”
  
  那个时候大家都觉得,这样的帅府日常,是要过上个至少五十年的,或许还有好几个五十年,这个地方要一代代地闹腾下去。
  
  梅长苏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想到刚刚童路报来的私运黑火的消息。
  
  世事虽无常,热血不可寒啊。
  
  那次意义非凡的会话进行得很迅速。送走梅长苏过后,言阙反复咀嚼回想着这个神秘的年轻人身上不同寻常的地方。
  
  总觉得……他不一样。和他从前接触的谋士不一样,也和他从前接触的江湖人不一样。他像谋士一样精于计算步步为营,又像江湖人一样霁月清风重情重义。
  
  这样的麒麟才子,怎么会就选择了誉王呢。
 
  大年夜晚上守夜的时候,言阙两杯温酒下肚,看向一边恭敬跪着的儿子。他现在长大了,成了表面风流倜傥,其实颇有担当的小侯爷。时间转瞬即逝,言阙却还记得起他还是个动不动就会被林家小子挂到树上去的小屁孩儿时候的样子。
  
  言阙的目光柔和了下去。苏先生说的有理,上一代人的恩怨,不能叫他来承担。
  
  “豫津,你觉得苏先生是一个怎样的人?”
  
  言豫津诧异地一愣,随即笑道:“父亲可知,今天苏兄也问了我这句话,不过问的是您。”
  
  “哦?”言阙也笑了,“我猜你这小兔崽子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吧。是不是说我冷来着?”
  
  言豫津嘿嘿一笑,开玩笑一般拱了拱手:“父亲英明。不过苏兄跟我说,父亲并不是真的冷,藏在仙风道骨下的还是当年那个一腔热血的言侯爷,还让我多向您学习呢。”
  
  言阙有些意外,沉默了一会儿,才摇摇头叹了一句:“这苏先生看人的眼光明明这么准,怎么会就去辅佐誉王了呢。为名为利?不像是他的格局啊。”
  
  言豫津也叹了口气:“我一直觉得,苏兄是跟我们都不一样的人。我能感觉到苏兄一直很真心地把我和景睿当朋友,但是我或者景睿始终都看不透他。或许他有别的追求吧,选择誉王只是迫不得已,毕竟给他的选项实在太少了。”
  
  言阙点点头,不再说话,低头抿了一口酒。
  
  说到底,他并不想再去管朝堂上的那些勾心斗角。不管是太子还是誉王,亦或是现在的萧选,都是一路货色,祛不了大梁的乌烟瘴气,也正不回迷失在权势里的赤子之心。
  
  若是祁王还在……
  
  唉,想必那位麒麟才子在逼不得已选择誉王的时候也曾这样痛苦地设想过吧。想起往事,言阙心头痛楚,居然觉得和梅长苏生出了那么一丝的投契来。
  
  像寒冬之于冰川,烈火之于焦土,山崩地裂之于沧海桑田,经历了世事变迁以后归于无奈的平静,那样的投契。
  
  没有选择的汹涌。那是言阙对梅长苏第一面的印象。
  
  而第二次的会晤,则让言阙改变了这个印象。
  
  仍是那个素衣狐裘的青年,面色苍白,眸光坚定,端坐在他对面,一字一句清晰地问他,言侯爷,您愿意相助靖王吗。
  
  言阙心里咯噔一下。
  
  萧景琰实在沉寂了太久,久到连小时候和他那么亲近的言阙都忘了,让这个承袭了祁王一大半风骨的靖王坐上皇位,无疑是现在大梁最好的选择。
  
  再想想最近被他刻意忽视的朝局大事,萧景琰确实正在稳扎稳打地一步步地回归朝堂,那定是面前这个麒麟才子的功劳了。
  
  梅长苏给自己,也给大梁拓出了一个常规选择之外的新选择。
  
  而此刻他坐在自己面前,眼神锐利而坚定,不谈报酬,不说艰险,只问心志。
  
  “言侯爷,您愿意吗?”
  
  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并不舒服,更何况是在自己完全看不透对方的情况下。
  
  不过言阙愿意赌这一把,赌梅长苏心有家国,就像梅长苏愿意相信他热血未寒一样。
  
  “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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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阙开始慢慢回归朝堂。二十年前的风骨和才能饱经沧桑,未曾磨灭半分——他仍是那个手执旌节舌战八方气宇轩昂的言侯。
  
  萧景琰在四方助力下快速地成长着,骨子里透出的刚正和出众的能力让他日渐耀眼,渐渐从一个铁血沙场的武将成为了一个可以肩负起整个国家的储君。
  
  册立新太子那天,言阙立在群臣的首位看着萧景琰一步步走向大殿的正中央,礼官为他把太子冠戴在头上,他一手握着太子印一手拿着册立文书,回眸扫向众臣,表情平静,气度沉稳,言阙一恍神之间,仿佛看见了十三年前的祁王萧景禹。
  
  “东宫不是目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从现在开始要更加快脚步了。”萧景琰在下朝过后的邀谈中对言阙这样说,“否则我怎么对得起皇长兄和小殊在天之灵。”
  
  他的眼神那样清冽又坚定,似乎可以从里面看见星星点点的火光和翻涌不息的波涛。言阙莫名就想起了那天游说自己相助时梅长苏的眼神。
  
  可以说是别无二致。
  
  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压抑十三年的痛苦与愤怒融进一声声附议里,群情激愤中言阙直视着龙椅上萧选因惊怒而充血的眼睛,目光坦荡坚定,无半分犹疑,而他的前面,是太子萧景琰挺直的脊梁。
  
  萧选,你看看吧。你的儿子不曾改变,你的旧友不曾改变。变了的人,只有你自己而已。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目光太难消受,萧选终于转头注意到了旁边安静喝茶的梅长苏,一时间帝王的全部雷霆之怒都朝他照头喷去。
  
  言阙看着这个清瘦苍白而自有气度的年轻人站起来,一步步稳稳地走到萧景琰身边,声音不大但辞色锋利,把本就心虚的萧选逼得无路可走,恍然就想起了三十几年前大渝皇廷上那个手执旌节的自己。
  
  那时候给我的评价是什么来着?
  
  好像有人评价我,绢衣素冠穿营而过,刀斧胁身而不退。
  
  “住口!来人!给朕杀了这个乱臣贼子!”
  
  而眼前一身暗纹布衣的青年眸光坚定,面不改色。
  
  好像还有人评价我,辩可压众臣,胆可镇暴君,真男儿风骨如雪。
  
  “无论为友还是为臣,林帅从未负过陛下。太子和朝臣今日所请,无非是想还原当年的一个真相,陛下究竟是为何,连如此理所应当的请求都不能答应呢!?”
  
  而面前苍老佝偻的帝王满眼惊恐,无法反驳。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那个复活的乱臣贼子,是不是!?”
  
  言阙浑身一震,转过眼正好看见霓凰郡主神色剧变,她旁边的蒙挚已经忍不住握住了剑柄,萧景琰站在最前面,看不清正脸,只能看见他眼角一点闪动的光。梅长苏直视着萧选,神情不改,没反驳也没承认,眼中万种复杂情绪,手指紧紧攥着袖口。
  
  原来是他。
  
  铺天盖地的震惊和锥心刺骨的哀痛极不合时宜地卷来,言阙几乎一下子站不住。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恍惚还记得小时候的林殊曾攀着自己的胳膊说,言叔叔,父帅给我讲过您的故事,小殊若是学文,定当以言叔叔为榜样。
  
  言阙笑着把小小的林殊抱起来,捏捏他肉乎乎的小脸,柔着声音说,小殊要文武兼修,以后一定会是个比言叔叔更厉害的人。
  
  记忆中肉乎乎的小脸和眼前清瘦坚毅的轮廓重合,言阙心头酸得厉害又欣慰不已——
  
  看,小殊,你多么完美地做到了。
  
  出殿门的时候言阙快步走到梅长苏身边,想要伸手扶他,手伸出去一半却又生生忍住,最后还是站在后面看着蒙挚和霓凰把人扶走了。言阙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一声长长的叹息过后他转过身,正好看进萧景琰悲怆含泪的眼睛。
  
  “太子殿下早就知晓了?”
  
  “言叔叔,”萧景琰苦笑,“您知道小殊的性子,若不是前些日子父皇突然发难,我恐怕到现在还被他瞒得死死的。”
  
  言阙慢慢走过去,伸手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自己却声音发了哑:“小殊长大了,虽然相貌大改,这性子却和林大哥更像了,我原该早些认出他才是……”
  
  “对了,他的身体如何了?是不是不太好?”
  
  萧景琰摇摇头,落下一滴泪来:“我也不知道,他不告诉我,母亲也不说,大概……大概……”他突然抬手狠狠地擦掉脸上的眼泪,抬起头来,“不,我现在还不到伤心的时候,言叔叔,彻查赤焰案,我还需要您帮我。”
  
  言阙看着萧景琰的眼睛,里面有泪,有哀痛,还有坚韧和一股子狠劲,仿佛带着颜色,和他身上大红的太子朝服融为一体。
  
  在他这样的眼神里,言阙这么多年来头一次看到了与绝望交织的希望和敞亮的未来,三十多年前的热血本就从未寒凉,此时更是沸腾滚烫。
  
  过去总有一天是要放下的,前方仍然艰险。我留不住过去的所有,不管是好的与坏的,也留不住短暂归来的那个人,但是未来定是一天天朝着好里去的。
  
  他们都长大了,变成了多么出色的人啊。祁王,林大哥,乐瑶,晋阳长公主,还有七万赤焰军,你们真的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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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林殊哥哥和您很像,虽然他是行兵打仗,您是舌战四方,但是他站在阵前那一身的气度,真真像是他才是您亲生的,而我是捡来的了。时间已久,我几乎快要记不起林叔叔的样子了,林殊哥哥定然也与他很像吧,他对我说起过,说林叔叔和父亲,原是一样的人。”
  
  言阙放下儿子拜托驿使从阵前捎来的信,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的一棵楠树。那棵树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种下的了,到现在也还挺直地立着,历经风霜寒暑,始终枝繁叶茂。
  
  对啊,林大哥与我,小殊与我,小殊与景琰,都是一样的人。
  
  一身风骨,千秋不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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