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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号搞☁️,另有号搞all叶
琅琊榜坑已出,梅宗主白月光

【黑白/正剧向】人物志七 高湛

  (爬上来丢个钝刀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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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湛是大梁皇宫里的太监总管,到他死的时候为止,历侍三朝帝王,并且尽得亲信。在他的掌管下,大梁皇宫里的太监都兢兢业业,虽说总有那么些趋炎附势的人,但总体来说风气甚正,没有一丝一毫的腐朽习气。
  
  不管他是不是太监,能做到这一点,就不是个普通人。
  
  萧景琰和林殊从小是在皇宫里玩大的,也算是高湛看着长大的。萧景琰从小就知道高公公是个和蔼的好人,而林殊却知道,高公公是个聪明的好人。
  
  所谓聪明的好人,就是在林殊犯大错时尽量轻巧盖过,满脸堆笑地去求求情,而在萧景琰犯大错时三言两语把错误推给林殊,并且一句情也不求。
  
  萧景琰有的时候还会懵一下,林殊却总是心里透亮的,也很承高湛的情。
  
  梅岭案发时,龙颜震怒,暴跳如雷的梁帝几乎把手边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朝地上跪着的萧景琰扔了过去,萧景琰额头鲜血淋漓,充血的眼睛含着不甘的泪,挺直的脊梁却一直不曾弯下。
  
  帝王是无论如何不会反悔的,高湛选择了明哲保身,就站在一旁,痛心疾首又无法可施。萧景琰最后被梁帝惩罚着人押送回府中禁足五个月,并且不让曾在赤焰军中呆过的蒙挚押送,而是点名让自己最信得过的高湛去押送。
  
  可怜的孩子。他甚至不能去他皇长兄和最好的朋友的灵牌前好好哭一场。高湛默默跟在步履沉重的萧景琰身后,忍不住心疼。
  
  走到王府门口,萧景琰抬头看着王府大门,摸摸荷包里自己千里风尘带回来的大珍珠,憋了好久的眼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淌了下来。
  
  他回头问高湛:“高公公,你也信吗?”
  
  高湛轻轻叹息,并不答话。
  
  萧景琰扶着大门颓然坐倒在地:“他们就这样没了,就这样没了……剩下我一个人……我还留下来干什么呢……父皇还不如直接也杀了我……”
  
  高湛上前两步扶起他,半拉半拽地把他拖进了王府,转身关上大门,又转过来走到萧景琰面前蹲下。
  
  “高公公,我什么也做不了……我……”萧景琰的眼神绝望空洞。
  
  高湛托住他一只胳膊,压低声音:“殿下节哀,陛下不会杀你的,殿下便应先明哲保身。”
  
  “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亲的兄长!要我怎么明哲保身!?”萧景琰痛苦地闭了闭眼,“可是就算不明哲保身,我也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殿下,”高湛放柔了声音,“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保全此身,以待来日。”
  
  “……保全此身,以待来日?”
  
  “对。老臣言尽于此,殿下,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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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年的时间快得如同一阵大风刮过,又慢得足够太子和誉王各自发展起了羽翼,彼此斗得如火如荼乌烟瘴气。
  
  高湛依旧是梁帝最信任的亲信,他依旧明哲保身从不表明立场,太子和誉王都不止一次地招揽过他,却都被他带着笑三言两句岔开了话题,再顺势脱了身。
  
  朝堂上的风变换莫测,却永远也吹不到漩涡中心的高湛,也吹不到离漩涡太远太远的萧景琰。
  
  硬骨头的被放逐边疆,有才干的被无情埋没。高湛几乎都要以为,这个朝堂就这样了,这个国家就这样了,不会变了。
  
  直到有一天,朝堂上来了个白衣客卿。
  
  “什么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他们还真的信。朕的天下岂是这么好得的?嗯?高湛,你信吗?”
  
  高湛呵呵一笑,道一声陛下英明,心里却莫名想起了刚刚那个白衣客卿。
  
  平静,淡然,不卑不亢,看似古水无波,眼中的火焰却隐约可见。
  
  这宫中的风啊,怕是要转向了。
  
  果然接下来的事态发展顺理成章又十分奇怪——靖王加封双珠亲王;靖王加封七珠亲王;靖王入主东宫。
  
  萧景琰以一种迅猛且危险的势头成长着,就像是沉寂了十一年后突然爆发一样。高湛暗暗地担心过,但是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恰到好处的圆滑,恰到好处的倔强,每次都能深得帝心。
  
  高湛清楚,历经十一年,风霜刀剑也不曾改变的萧景琰不可能低头,那么就一定是有人作出了牺牲。
  
  是谁呢?苏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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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苏哲就是林殊,是在听见夏江说的火寒毒时。
  
  这个病匪夷所思,但这个人一定就是林殊。除了林殊,谁会这样劳心劳力去扶助萧景琰?除了林殊,又有谁能如此惊才绝艳并且深知帝意?还有那个火寒毒……
  
  “陛下,老臣认为,此人绝不是林殊。”
  
  “哦?”梁帝狐疑地抬起了眼,冷笑一声,“倒是少有听见你这个老东西给出这么肯定的回答。说说看,为什么不是?”
  
  高湛拱手恭敬道:“第一是毫无痕迹,这世上的易容之术不论多么精良,都不可能毫无过往的痕迹;第二是靖王的态度,陛下最了解自己的儿子,如果苏哲就是林殊,靖王殿下有可能放任他被抓进悬镜司吗?”
  
  梁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又眯了眯眼:“那夏江所说的那个什么火寒毒……”
  
  高湛笑笑:“老臣不敢妄言,或许……对了陛下,今天早些时候越贤妃娘娘宫里的人说,娘娘近来失心疯了,陛下可要去看看?”
  
  梁帝沉吟片刻,眼神陡然狠厉:“哼,夏江这个老贼!”
  
  高湛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自己能帮的,就只有这一点儿了。
  
  再次见到苏哲,是在那场惊心动魄的寿宴上。高湛站在龙椅的旁边,旁观着梁帝由高兴转为惊怒,旁观着满朝文武跪满了整个金銮殿,旁观着萧景琰一个上步为苏哲挡住梁帝刺来的剑锋,旁观着这两年来最致命的一场风暴。
  
  出殿门的时候苏哲虽然没有倒下,但也已经筋疲力尽,高湛快步上去扶住他,开口叫了一声“林少帅”,抬头对上他灰败苍白的脸颊上一双平和坚定地眸子,一时一种许多年不曾有过的情感漫过心坎,竟有些哽咽。
  
  苏哲任由他扶着自己,微微低头,应了一声:“是我,高公公。多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景琰。”
  
  “那哪算是照顾啊,”高湛摇摇头,感受到手下扶着的手臂皮包骨头,忍不住一阵心酸,“现如今局势已定,林少帅快回去好好休息,养养身子吧。”
  
  苏哲像是没听到后一句一样,仍旧低着头,低声道:“以后景琰,也要麻烦高公公用心照顾了。”
  
  高湛一愣。
  
  苏哲转过来深深看了高湛一眼,勉强笑了笑,抽出自己的手臂,缓缓迈步向宫门走去。
  
  高湛看着他白衣一袭,空乏而疲惫的背影,忍不住想起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他们越是像,就越是让人不忍心重合。还有他刚刚那句话。高湛偷偷揉揉眼,眼眶难得的有些酸。

         到底是该走的,就留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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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好多年以后,高湛作为当年风云变幻的亲历者,也常常被人问起当年的细节。
  
  “高公公,你就给我讲讲吧。”
  
  高湛无奈道:“哎呀我的小殿下,能讲的老臣都已经讲过啦,小殿下若是还想听,不妨直接去问陛下好了。”
  
  小男孩儿一撇嘴:“我可不敢去问父皇,每次问这个,父皇都会好伤心。我不想让父皇伤心。”
  
  高湛欣慰道:“小殿下真是长大懂事了,不枉费陛下的躬身教诲。”
  
  小男孩儿安静了一会儿,眼珠子又滴溜溜开始乱转:“高公公,那你给我讲讲你的感受吧。当年你是作为什么身份经历的这件事呢?”
  
  高湛整理书桌的动作一滞,沉吟片刻,叹息一般答道:“旁观者罢。”
  
  小男孩儿兴致勃勃地接着问:“历史的旁观者?”
  
  “不是。”高湛抬头迎上孩子清澈的眼神,又转头看向不远处已经改名为长林殿的养居殿内深夜不灭的灯光。
  
  “是比历史还要动人的,情义的旁观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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